江離守在旁邊看她看完了整個頁面，適時開口道：「這個叫埃莉諾的是你的朋友吧。」

　　「嗯。」喬念把平闆放在一旁，爽快承認了。

　　江離皺了皺眉，又問她：「你剛出去就是去找她？」

　　喬念道：「是。」

　　她收到埃莉諾發來的郵件誤會了，以為賽嵐不講武德突然對埃莉諾動手了，所以埃莉諾發郵件叫【別管她】。

　　等她過去以後發現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賽嵐的確動手了。

　　但動手方式和她想象中存在偏差。

　　賽嵐並沒有採用簡單粗暴的手段對埃莉諾動手，而是將埃莉諾和袁永琴一樣牽扯進了程綺的墜樓裡……

　　這種感覺怎麼說？

　　喬念凝眉思索的片刻，腦中紛亂的線索忽然像被無形的線串了起來。

　　那些堵塞的癥結豁然貫通，她眼裡倏地漾開一絲清明，嘴角幾不可察地動了動，竟有種豁然開朗的輕鬆。

　　——賽嵐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她之前就有這種感覺，賽嵐似乎十分喜歡玩弄獵物。

　　她總是不忙於『殺死』獵物，更享受獵物被逼入死胡同驚惶不定的慌張模樣，她再慢慢的折磨死獵物……

　　喬念頭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賽嵐在『玩遊戲』。

　　她將袁永琴和埃莉諾一併扯進風暴中心，是想看她這隻『獵物』如何做選擇吧？

　　是選擇自己熟悉已久的長輩，還是選擇幫了自己陷入囹圄的朋友。

　　埃莉諾跟在賽嵐身邊時間已久，她一定在警察找上門第一時間猜到了賽嵐的心思，才會匆忙地用郵件發消息給她。

　　叫她不要管她。

　　喬念指尖勾著打火機轉了個圈，啪地開合一聲，她玩得行雲流水，透著股漫不經心的熟稔。

　　江離就看見她緊繃的嘴角慢慢鬆開，眼底的沉鬱也散了些，神情漸漸鬆快下來。

　　「你朋友和袁姨都被警察帶走了，接下來怎麼辦？」江離壓低嗓音，不想給她施加壓力，但不自覺低沉語氣。

　　喬念指尖勾著打火機轉了個漂亮的圈，漫不經心的：「不怎麼辦。我打算加入這場遊戲。」

　　「？」江離一臉『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看著她。一言難盡道：「念念，你不會氣瘋了吧？」

　　喬念一臉你怎麼會這麼想，又垂下眼，淡淡的回答：「沒。我很清醒。」

　　江離不太信，嘴上卻說：「你清醒就好。我就怕你被刺激瘋了。」

　　「袁姨和你朋友的事情…」他皺了皺眉：「眼下是比較麻煩，但我們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警方不會三兩下結案，有時間還能斡旋。」

　　他古怪的睃了喬念眼：「所以說你不要太著急了！」

　　喬念望著那跳躍的銀影，緊繃的肩線緩緩舒展，臉上漾開幾分鬆快，連帶著指尖的動作都更顯隨性。

　　「我不著急。」

　　江離：「……」嘴真硬！

　　「你不著急就好。」他憋了半天乾巴巴地安慰了句，就說：「我就說說。」

　　喬念指尖一頓，收起打火機揣回兜裡，起身往房間走，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我去查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