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當輪到自己回應時，她會不緊不慢地擡起一隻手，掌心向下，輕輕虛按，示意對方暫停。

　　然後她看著賈南德，更自信更從容地甩出更大的牌，將剛剛得意的對手重新押回牌桌上。

　　「如果我在200比特幣的基礎上再跟投呢？你猜你有錢還是我更有錢？」

　　「騰——」賈南德失態起身撞翻了面前的茶幾，也打翻了桌上的東西，但他沒看地方翻飛的文件紙，用那種近乎錯愕無法理解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女人。

　　「為——」

　　喬念不等他說完，漫不經心的：「奧德賽海洋公司得罪我了。至於你們怎麼得罪我的，你是公司第二大股東，還有野心想要幹掉老大上位應該不用我再給你細細地回憶一遍。」

　　肥胖的男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攥著拳頭，顯然知道她在說什麼，又露出抽搐遊弋的表情來。

　　「可是……」他也沒得罪死這位非法區大佬呀，他就一個第二股東，難不成還能決定董事會的事情。他人微言輕並不敢也不可能左右結果。

　　喬念卻像能洞悉他的心理，再一次精準命中他的想法。

　　「你不和我合作，我們就是敵人。我花點錢順手解決掉個礙眼的人怎麼了？至於你是第一礙眼還是第二順位的礙眼。」

　　女生歪過頭，那雙黑眸彷彿能將人吸進去，喬念笑了笑，又擡手撐著下顎饒有興緻看他。

　　接著說完後半截。

　　「…重要嗎？」

　　她大有我想打你就打你，難不成還看黃曆的意思。

　　如果她和z國其他人談判風格一樣講究道義體面，禮儀周全也許賈南德不會輕易地順著對方話頭去接。

　　因為他極其聰明狡猾，是洛杉磯富豪圈子裡出了名的滑不溜手，又擅長嗅到危險。

　　可賈南德這種狡猾多變的人碰到喬念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獵人，彷彿被踩中尾巴，全身釘在原地無法掙脫的老鼠，失去了所有手段。

　　「你想怎麼合作？」他開了口：「我可以冒險，但是我要你也提供足夠的好處，還有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麼。」

　　喬念或微微攤開以示坦誠：「先坐下來談？」

　　賈南德剛剛收到死亡威脅，還要和威脅自己的人談判，心裡又憋屈又鬱悶卻又不敢惹毛這位。

　　他深吸一口氣，慢吞吞坐了回去。

　　「你說。」

　　*

　　說好半個小時，等兩人從大廈離開外面已經臨近中午，炙熱的陽光炙烤著洛杉磯大道。

　　司機在外面等的百無聊賴才看到兩人并行出來，趕緊過去拉開車門。

　　「妄爺，喬小姐。」

　　喬念先上車，上車就跟陷進去後排沙發似的，和後上來的男人懶怠開口：「我想回住處先睡覺。」

　　「好。」

　　葉妄川對前面的司機道：「回住處。」

　　他在洛杉磯沒住酒店，而是住在早前留學住過的公寓，公寓記在一個安全的假身份名下，非常適合他們現在的處境。

　　他和喬念都用的假身份出來，目的就是躲開不必要的監視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