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是不想管你。但是有人跟我說了，我也不好不管你的死活。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秦肆還沉浸在他那句『有人』中，心跳如雷想到一個人。

　　葉妄川突然停下手裡動作，銳利的眼眸透過鏡頭好像看在了他靈魂深處：「介意觀硯結婚嗎？」

　　「？」

　　「如果她結婚了，你會放棄嗎？」

　　「……」答案呼之欲出。

　　「你有信心要一直喜歡一個人麼？」這是他第三個問題了。

　　秦肆卻沒有意識到早就超過了一個問題的範疇，而是被問得雙眼獃滯無神又茫然無措。

　　其實答案很明顯。

　　「你覺得你錯了就去彌補，現在做不到的事情就爭取以後解決。等到你解決好的那天前，我認為你需要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面。無論她單身與否，結婚也好，你沒資格去管。等你解決好了家裡面的所有的阻力，如果她還單身，你可以有資格站在她面前，再去跟她道次歉，看她願不願意原諒你。如果她沒有單身，你應該做個有底線的人，默默地等在自己朋友的位置……」

　　「在這些前提條件完成之前，你所謂的道歉，你的認錯，對她來說，對你來說，都沒有意義。」

　　「你家不會因為你挽回了她就改變態度，你的挽回是給你家裡二次傷害她的機會。」

　　「你說你喜歡一個人，你第一次愛一個人。你可以做的不好，卻不能對眼前的阻力視若無睹，想憑著一顆真心就往前走。」

　　「秦肆，你真的愛她？」

　　秦肆額角青筋暴起，身體猛地向前一傾，雙手緊緊握拳，聲音因痛苦與激動而微微顫抖：「你們憑什麼質疑我對她的感情？我滿心滿眼都是她，為她可赴湯蹈火，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現在不用你赴湯蹈火，需要你退回原處。等到你解決了所有問題，如果那個時候你對她還是現在的感情沒變，誰也不會說你什麼。」

　　葉妄川平靜而殘忍：「如果你做不到，你有什麼資格問我為什麼質疑你的感情。」

　　「……」秦肆頹然的捂住半張臉，眼淚凝於眼睫，半落未落。

　　「你說的有人是誰？」

　　葉妄川僅僅說：「不是觀硯。」確實不是觀硯，而是秦朗，秦朗找到了葉茂山，葉茂山讓他勸兩句。

　　當然他可以不管這些事，可就像秦肆說的一樣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多年朋友又怎麼忍心看他繼續放逐自己。

　　所以打電話問他麵粉的製作是真的，想和他談下觀硯的事情也是真的。

　　「呿，我就知道……」秦肆那顆要掉下去的眼淚被他用手背迅速抹去，又深吸一口氣：「我不介意二婚，三婚，四婚。在我沒改變感情之前，我會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四婚就算了，別咒人家。」葉妄川噙起唇角，半開玩笑化解了略沉重的話題，轉而洗了個手，在水流沖刷下他手臂上微微凸起的皿管和緊實的肌肉線條。對著手機那頭問道：「加了酵母粉做好麵糰之後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