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世子納妾我爬牆,全家追妻悔斷腸

第185章:想噁心誰

  

  可即便是這十不存一的棉,也是這些百姓拼盡全力保下來的!

  百姓愚鈍。

  但百姓又最是知恩。

  杜逸之心中發澀。

  「哇——哇——」

  嬰兒的啼哭喚醒杜逸之的思緒,他回過頭,見到一道身影,一手抱著,一手拖著一個從育嬰堂內衝出來。

  最後一道樑柱在他身後轟然砸下,黑灰衝天。

  杜逸之好像看到了一個不該在此處出現的人!

  「娘的!」江莽怒罵一聲,將右手的嬰兒塞給婦人,又連忙將背上的人放在地上。

  杜逸之得以看清那張臉。

  *

  杜府。

  議事廳內,燒著好幾盆最上等的銀絲碳。

  杜二老爺、杜三老爺、杜家幾位大爺,以及嚴知府都坐在其中,此時下首正跪著一人,繪聲繪色,將杜逸之吩咐眾人放棄棉花,搶先救人的場景描述出來。

  上座眾人眼底都露出笑意。

  嚴知府透過緊閉的廳門,深吸口氣。

  彷彿聞到寒風中燒灼的氣味。

  杜三爺尤其得意,這火燒慈濟院的主意便是他靈機一動想出的。杜逸之不是要奉命賣低價棉、收攏民心嗎?

  那他偏讓他在其中選!

  若是選擇救棉,則要棄三十多幼兒的性命於不顧,到時,他們稍作運作,便能將他之前積累下的名聲徹底抹黑。

  若是選擇救人,那便更簡單了。

  辦砸了差事,上頭的主子定然不會饒他,還有那些百姓,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買到了棉,有人卻沒買到,沒買到的怎會甘心?

  總之,他杜逸之討不了好!

  一個沒爹的東西,也敢害他的成兒受驚!

  還想好端端離開冀州府?沒門!

  「不過,」就在這時,跪在下頭的人繼續道:「不過倒是出乎意料,除了杜逸之同北杜的人,還有許多百姓得知著火,也過去了。」

  杜老夫人眉頭一蹙。

  「嗯?」嚴知府不悅。

  那人連忙道:「但火勢著實太大,即便救火的人多,最後那些棉也燒得十不存一!」

  十不存一啊。

  嚴知府望向杜老夫人,杜老夫人頷首:「如此,也差不多。」

  他們此次燒棉,不僅僅是為了燒棉,更是為了震懾杜逸之,好讓他知道,無論他有多少棉,無論他聽從誰的命令,冀州府內,也得在杜氏的手底下行事。

  否則即便他還有棉又如何?

  他有,他們便能燒!

  一次不夠,兩次!

  兩次不夠,三次!

  「老夫人!不、不好了……」就在這時,外頭一位管家匆匆忙忙進入院中。

  王嬤嬤守在廳外,見他面色煞白,蹙了蹙眉,迎過去。

  「老夫人正在議事,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怎麼謊成這樣?」

  「外頭……外頭,」管家吞著口水:「杜、杜逸之來了!」

  「他來有什麼?把你嚇成這樣?」

  身為杜老夫人身邊的心腹,王嬤嬤雖不知她今晚要做什麼,但瞧外頭火光滾滾,聞著寒風中傳來的焦糊味,也能猜到一二。

  杜逸之,馬上便要如喪家之犬!

  這是臨死前還想再吠兩聲?

  「不、不是的…………」

  「吵什麼?」杜三爺推開門。

  管家看到他,面色更難看:「三、三爺,杜逸之來了,您還是去外頭看看吧!」

  「哦?他還有時間來杜府?」杜老夫人聲音傳來,「那便去瞧瞧,他要說什麼。」

  棉已燒,大局已定。

  杜逸之此來,不過是想討個說法。

  可他們需要給什麼說法嗎?

  杜逸之有什麼證據說燒棉之事同杜府有關?

  要怪,就怪他為人孤傲,得罪了一個想要多買些棉的夥計,而那夥計又心兇狹隘了些,不忿之下,居然偷了主家鋪子的火油,將那些棉全部付之一炬。

  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不知變通。

  杜老夫人發話,杜家所有人便隨著她和嚴知府往外去。

  杜逸之站在杜府外。

  雖然沒有親自救火,但飛落的黑灰,和獵戶們身上的皿跡還是難以避免沾到他的臉上、身上。

  因此,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狼狽。

  杜府門檻很高,杜老夫人帶著眾人緩緩走出,居高臨下望著站在下頭的杜逸之。

  杜老夫人沒說話。

  杜逸之也沒說話。

  嚴知府故作錯愕地望著如此狼狽的杜逸之:「杜老闆怎麼如此狼狽?」

  杜逸之回望向他:「嚴知府居然還不知道嗎?杜某的院子生了大火,火焰滔滔,還累及了周圍的慈濟院。」

  「什麼?」嚴知府擔憂道:「可有傷亡?」

  「慈濟院三十幼童,五位婆子,均平安救出。」杜逸之聲音很平靜。

  「那便好!」嚴知府鬆了口氣。

  杜逸之頷首:「是幸好,隻可惜杜某的棉幾乎燒盡,恐怕暫時不能為冀州府百姓提供低價棉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杜老闆人沒事便好。」嚴知府笑了笑。

  雙方相對。

  杜逸之知道今晚的事同眼前這些人脫不開關係。

  對面的人也知道他清楚。

  彼此相知,卻還要彼此演戲。

  杜三爺覺得大可不必如此,杜逸之算什麼東西,也值得他們冒寒風陪他演戲?

  他冷哼一聲直接問道:「行了杜逸之,你的棉燒沒了跑我們杜府門口來做什麼?你總不會是覺得我們杜府燒了你的棉吧?!」

  「你要是有證據拿出證據,你要是沒證據,」他大笑兩聲:「不如趕緊想想該怎麼跟你的公主主子回稟此事。」

  「杜三!」杜老夫人喊了一聲,眼中卻沒有不悅。

  杜逸之實在太過狂妄,如今,她也想看看他面對此種境況,還能有何掙紮?

  總不會,這時候想著服軟同杜氏求援告饒吧。

  呵,晚了!

  她心中這般想著。

  卻見,杜逸之根本沒有看她一眼,而是目光憐憫地望著杜三爺,而後,一招手道,「阿簡。」

  「咕嚕——咕嚕——」

  闆車軋在杜府門口被清理出的青石上。

  杜府眾人莫名其妙。

  便看到那闆車上,被白布蓋著的東西。

  那是什麼?

  杜府眾人隻看著白布下的形狀,便有了猜測。

  杜老夫人捏緊手中佛珠。

  杜三爺嫌惡地後退兩步:「晦氣!杜逸之你這是做什麼?都說了你的棉失火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弄個死人在杜府外頭想噁心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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