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記得想我
盛央要去臨州參與救治瘟疫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中傳開。
國公府內。
祁國公滿臉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誰?誰去臨州?」
「父親,您沒聽過,是盛央,她方才主動去響應點記了名字。」祁非蕊重複一遍。
祁國公氣極反笑:「她治什麼瘟疫?她連個葯都不會熬,她要是會治瘟疫,你母親的病早該給她治好了!丟人,趕緊去讓她把名字撤下來!」
「父親,」祁非蕊拽住他:「不管怎麼樣,這對國公府而言是件好事。」
「什麼?」祁國公一愣。
祁非蕊道:「外頭如今關於她的那些流言這會已經有了逆轉,我猜,她便是因為這才要去的。」
「那也不行啊!她什麼都不會,去了臨州再把自己給折騰沒了……」祁國公說到這,忽地頓住。
對啊!
這可是盛央自己要求著去的,要是她人沒了,名聲好了,他們國公府也不用再被她連累。
她置辦的那些產業,肯定也是國公府的了。
至於懷王府那邊……又不是他們逼著盛央去的,要怪,也怪不到他們!
祁國公心裡早就後悔了!
自從盛央來了國公府,他們國公府就沒一日消停過。
原本還覺得她懷王嫡女的身份能給國公府帶來好處,可實際上呢?不僅沒有,如今懷王妃都被她連累的沒了妃位。
誰知道懷王以後會不會再娶?到時候她一個有污點的女兒,懷王肯定不會多在意。
而且……
要是當初書羨沒將她從蒼南帶回來,如今盛知婉就還是他的兒媳。
崔氏不會癱在床上,國公府無人管家。
還有他的長女,也不會因為盛知婉要回嫁妝去碰私鹽……
最主要的是盛知婉如今在南地官員、漠北百姓眼中有多得民心,他如今在這些人眼中就有多被鄙視。
他才恢復上朝兩日,便被擠兌的不敢擡起頭來!
原以為的孫子,沒能保下來不說,如今書羨都不願去她的房中……
還為國公府帶來了一堆罵名!
現在自己走在外頭,去個酒樓,都能聽到有人議論國公府的家風不正、門風敗壞。
這要是盛央真死在臨州,倒是好事。
看到祁國公神情變幻,祁非蕊便知道他是想清楚了,適時道:「不過既然嫂子要去臨州,咱們國公府也不能沒一點表示,不如,便捐出五百兩買些藥材,讓嫂子一同帶去臨州。」
「對!」祁國公捋了下鬍鬚:「就按你說的辦。」
公主府。
盛知婉得知消息,狠狠閉了閉眼。
她終究是大意了。
明知道盛央的來處不簡單,卻沒想到她居然能用千萬人的性命去為自己謀名聲!
不是想不到,而是,控制瘟疫,實在匪夷所思!
但現在一切種種,她有八成的把握,臨州瘟疫的事絕對與盛央有關。
盛央弄出這麼一場瘟疫,又在這個關頭親自去臨州救治,便是為了逆轉名聲、博取民心。
盛知婉心中明明清楚。
但,為了臨州百姓的性命,卻不得不祈禱盛央儘快將這瘟疫徹底控制。
至於之後……
盛知婉再睜開眼,眼底一片冰寒。
她隻想讓盛央,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飽受折磨。
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因為她而死的一千多條人命!
「公主在想什麼?」商行聿湊過來。
盛知婉深吸口氣:「我覺得,臨州的瘟疫恐怕和盛央有關。」
「她?」商行聿愕然:「她有這個本事?」
二人正說話間,外頭虞嬤嬤匆匆求見。
「公主,駙馬爺,宮中來人了。」
「什麼?」二人齊齊起身。
虞嬤嬤道:「是請駙馬爺入宮的。」
「我?」商行聿更不解了,這關頭,找他這麼個紈絝駙馬做什麼?
商行聿往外走了兩步。
「行聿!」盛知婉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點。」
商行聿挑眉:「那公主再叫兩遍我的名字來聽聽?」
盛知婉揚唇:「……圓潤的滾。」
*
商行聿入了宮,不過半個時辰,便又回來。
盛知婉剛鬆了口氣。
便聽他道:「陛下命我去臨州了。」
「什麼?」盛知婉一愣,隨即面色沉下來:「讓你護送三皇兄?」
「對,而且……」商行聿眼眸沉沉:「我懷疑他是想將我調走,趁機對你動手。」
盛知婉也想到了。
「所以我回來的路上去了趟聚賢茶樓,墨青會帶人暗中守在公主身邊,不過即便有人守著,公主也盡量不要出京城。」
「公主府我也讓人加強了防備,公主若是要見墨青,記得我給你的骨笛。」
商行聿語速很快。
盛知婉抿抿唇:「什麼時候走?」
「現在。」商行聿一把將面前的人揉進懷裡。
狗皇帝!
盛知婉埋在他懷中,低聲道:「接下來的話你記住了,盛央有些古怪,那些釀酒、制香露的法子,我懷疑如今臨州的瘟疫也是她和三皇兄弄出來的,目的便是民心。我在京城會小心,但你在臨州也要小心。」
「陛下未必想過動你,但是……小心盛央和祁書羨,還有,」盛知婉想到什麼,從他懷裡掙脫出來:「我去收拾一些保命的葯你隨身帶著。」
「好。」商行聿一邊聽,一邊跟在她身後。
「你別跟著我,去收拾要帶的行李。」
「好。」商行聿又應一聲。
盛知婉從妝奩中取出藥瓶,回頭,卻猝然被一雙大手緊緊箍入懷。
商行聿抱得很緊。
盛知婉剛想說話,雙唇便被他覆蓋住。
強勢兇猛,攻城略地。
等到盛知婉再次得到自由,玉白的面頰上已經緋紅一片。
商行聿嘆了口氣,終於鬆開手,「公主也要答應我,無論何時,都要記得……」
「什麼?」
「記得想我。」
「……嘴貧!」盛知婉頓了頓,也道:「你也要記住一句話。」
「什麼?」
「不管其他人怎麼樣,你都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那是肯定的,公主在這,我這個人最惜命了。」商行聿挑眉輕笑起來。
又輕浮,又浪蕩。
但盛知婉的眼眶卻忍不住有些澀,就在這一刻,她忽然便能理解昨日商行聿不許她去臨州時的心情。
「一定,保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