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刑開速度很快，一下就接住了石二柱。

　　還好，不是死了，也不是腦袋掉下來了。

　　而是石二柱睡著了。

　　刑開摸了摸石二柱的脈搏，試探了一下呼吸，鬆了口氣：「睡著了。」

　　何局點頭，解釋了一句：「應該是這些天都太緊張了，所以一直沒怎麼休息。

　　這會兒終於是忍不住睡著了。

　　就讓他躺在沙發上睡一會吧，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

　　怎麼這個稱呼，這麼奇怪？

　　顧雲陽沒有多想，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記錄下來的這兩份幾乎是互相矛盾的描述。

　　他一邊畫了一張圖，怎麼看著，都有些古怪。

　　而且，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還忽略了什麼。

　　這人的表現也有些古怪。

　　之前一直強撐著，自己到來後，他描述了這些長相，就睡著了？

　　是故意等著自己，特意要把他記得的這些都說出來，然後才敢睡覺？

　　「怎麼樣？」何局輕聲的問道，又做了個動作，指了指外面。

　　蘇何點點頭，起身跟著一起出來，隻是他敏感的發現，石二柱的氣息還是有些問題的。

　　看起來似乎是睡得很安詳。

　　但實際上，他似乎並不是熟睡。

　　僅僅是淺睡，而且似乎隨時都可以醒來。

　　若不是顧雲陽有異能，精神力強大，空間異能還能讓自己探查，也很難發現。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這人身上，難道也有些東西在身上？」

　　顧雲陽不確定這個世界是否還有其他人也能擁有異能。

　　他不敢確定，也不會去否定。

　　隻是看起來，這人應該是沒有的。

　　但他身上確實有一些古怪。

　　他轉身，跟著一起出來。

　　迎著何局那期待的眼神，顧雲陽將自己的本子交了出去，等何局接過之後，蘇何道：「這個石二柱的精神有些奇怪。

　　他先後的描述總是有一些區別，一會兒讓人看起來像是粗獷，一會兒又感覺是細膩。

　　一會兒讓人感覺這人很高大，一會兒又讓人覺得他很陰暗。」

　　「等等，高大和陰暗是反義詞嗎？」洪嬌舉手詢問，滿臉的疑惑。

　　別以為我是警校，就以為我語文不過關啊。

　　「我說的是形象。有時候，高大並不隻是一個對於身高的描述，他的描述裡，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應該轉換為形象。就比如你小時候，爸爸背著你從外面回來，你就會覺得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人。」

　　顧雲陽說著，越發的覺得自己說的是對的。

　　他之前一直覺得很奇怪，但如果是這麼理解的話，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就算是這樣，你畫的……這都是什麼啊！」

　　但何局卻拿著畫本，怎麼都覺得還是有點用處的。

　　「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和他描述的相像了。」

　　何局的話，讓洪嬌一愣，把她後面想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顧雲陽卻問道：「何局說的是哪一幅？」

　　「兩幅都是。」

　　這一下，換顧雲陽愣住了。

　　但他很快就點點頭：「不錯，我是根據他描述的兩個說法來畫的。隻是，我心中還有很多的疑慮。」

　　見到這個石二柱開始，顧雲陽就覺得有一些奇怪，總覺得整個人很古怪。

　　總給人一種很矛盾的觀感。

　　「飯菜好了。」

　　剛好有人來通知飯菜做好了，何局就大手一揮：「不說那些了，先安排你們吃飯。然後我讓人給你們安排宿舍，先睡一覺，明天再說。」

　　其實，畫像到手了，他們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人了去追查了。

　　顧雲陽也想不到自己為何會矛盾。

　　索性也就先去吃飯了。

　　為了迎接他們，晚飯還是很不錯的。

　　一大盤的燒鵝，算是當地最好的菜色之一了。

　　另外就是一盤蒜泥白肉，一盤時蔬。

　　顧雲陽也不挑剔，大庭廣眾之下，他總不能弄出滷肉或者是其他的肉類來。

　　燒鵝味道還是不錯的，就是蒜泥白肉有點差點味道。

　　粵省的人味口比較清淡一些，這和顧雲陽喜歡吃辣，吃口味的口味倒是不太一樣。

　　「所以，每個地方，都無法讓人盡善盡美啊。」

　　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自然也就無法完全一樣。

　　洪嬌倒是很對胃口，沒看出來，一個女人，居然也吃了三碗飯。

　　蒜泥白肉一大半都進了她的肚子。

　　迎著顧雲陽的目光，洪嬌難得的紅了臉，還闆著臉，強硬的喝了一句：「看什麼看？」

　　顧雲陽上下看了一眼，搖頭：「吃這麼多，都吃哪裡去了。和飛機場一樣。」

　　說完，他已經起身想要去洗碗。

　　被食堂的人給攔住了：「碗筷放下，我們來洗就好。你跟著小謝，他會給你們安排晚上住宿的地方。要熱水的話，來食堂提。要是不要，院子裡就有冷水。」

　　「那不用了。」

　　顧雲陽搖頭：「我提一桶水，沖涼一下就好。」

　　這天氣不冷了，五月底的天氣，快六月了，已經很熱了。

　　他看了看，這裡應該用的是自來水。

　　從管道裡出來的水，經過了白天太陽的暴曬，肯定和紅旗大隊知青點的那個水井裡的水還冒著寒氣不一樣。

　　這裡的水，肯定是溫的。

　　甚至可能是比人體溫度還要高一點。

　　等顧雲陽跟著小謝離開，洪嬌才想明白飛機場的意思。

　　頓時又是咬牙切齒。

　　她摸了摸兇口，難道，這二兩肉這麼重要？

　　然後，她又紅了臉，啐了一口：「色痞。」

　　刑開搖搖頭，不去管這倆了。

　　一看就知道是冤家，第一次見面就鬧了矛盾。

　　後面，能和平相處才怪了。

　　「希望在市裡的這一段時間，不要鬧起來了。」

　　刑開對洪嬌沒有辦法，挺不好去訓斥女孩。

　　顧雲陽又是請回來做事的，就更不好多說了。

　　顧雲陽這邊，來到宿舍，發現裡面有水桶，又問清楚人家洗澡的地方。

　　他提了一桶水過來，稍微沖了一下。

　　之後，他就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顧雲陽還是先把今天的異能用完，再冥想恢復了。

　　這個過程，他還在思考那個石二柱。

　　「總覺得這人有些矛盾，還有何局對他的評價，那個可憐人也很奇怪。明天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再來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