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休想分開我們
「呵呵!」
林晚傅一撓頭,年輕的臉上滿是歉意和心虛,
「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風向都能算中,林某佩服的五體投地!不殺了,不殺了!呵呵呵呵!」
蘇衍之一笑,搖了搖羽扇道:
「林老將軍蓋世英雄,他的孫輩同樣英勇,不錯!後生可畏!」
「先生,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質疑你了。你有什麼命令隻管吩咐!」
經過昨晚,不光是林晚傅,還有南啟一眾將士全都對肅王身邊的這個書生佩服的五體投地,關於他的傳言更是一夜間便傳遍了軍營。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蘇衍之拿扇子點了點林晚傅。
「對!我說的!」
「去吧,傷口包紮一下。還有一場大戰等著你!」
「好!」
聽到還有一場大戰,林晚傅的眼睛都亮了,顧不上身上的傷,拉著弟兄們一蹦一蹦的就走了。
「先生是要趁勝追擊麼?」
肅王追問道。
「不!經過昨夜一戰,北邙雖損失慘重,但並沒有傷其元氣。現在天時地利都有利於我們,我們不用著急。」
「那接下來怎麼辦?」
蘇衍之轉身看了一眼上遊,道:
「從今日起,你命令將士們伐木造船,造得越多越好。我帶人去上遊看看。」
「好!先生小心。」
……
北岸。
拓跋嬈一隻手赤裸在外面,肩頭一支羽箭穿肉而過,北邙的巫醫正在給她拔箭療傷。
她額頭全是冷汗,看著走進營帳來的靖王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不是說南啟如今已無將才,那個狗屁肅王不過是初出茅廬的臭小子而已嗎?本帥渡河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損失慘重!這一回,連本帥都差一點死在江上!」
靖王一掀衣擺,坐在了一旁。
身後的侍衛抱著一大盒子珍貴藥材放在了拓跋嬈身前的桌子上。
「元帥幸苦了,這是我大啟宮廷秘葯,對治療刀箭傷有奇效。」
靖王一攤手。
拓跋嬈卻並不領情,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盒子往旁邊一推,冷冷道:
「靖王,為了你的雄圖大業,我北邙損兵折將。怎麼?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打發本帥了?靖王,你不覺得咱們之間的買賣要重新談一下了嗎?」
靖王眉頭一挑,冷哼一聲,
「元帥,本王還想問你呢,你屯兵北岸這都多少日了,沒有分毫進取還損兵折將,本王實在懷疑元帥你的能力啊!」
「砰!」
那一大盒子藥品全都被拓跋嬈散落在地,牽動了肩頭的傷口,她疼得呲牙咧嘴,可愣是沒有哼一聲。
「你確定昨夜指揮南啟的將領是你那乳臭未乾的弟弟?本帥怎麼覺得有些許熟悉的感覺?!」
她和裴珩交戰無數,在他手下吃盡了了敗仗。昨夜落荒而逃的時候,她甚至生出了一種裴珩就站在對岸看著她的感覺,後背發冷。
可靖王的情報明明說裴珩被人打了之後落水,舊傷複發,此刻在千裡之外的臨安府躺著不省人事呢!
「怎麼?元帥怕了?」
「本元帥會怕?靖王,本帥隻是提醒你,家裡的人和事情都要盯牢了,可千萬別被人糊弄了還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
「哼,昨夜指揮的將領若真是你弟弟,那本帥感嘆一句,後生可畏。你那弟弟用兵如神,簡直有當年裴珩的風範。」
看靖王抿嘴不語,拓跋嬈一揮手。
「靖王,本帥還要療傷,男女有別,不送!另外,提醒你,糧草若是再供不上,本帥不介意帶著將士們去隔壁的甘州、涼州轉上一圈。」
靖王忿忿地走出帥帳,看著混亂不堪的北邙軍營,恨聲道:
「去查!裴珩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走了幾步,他又突然止步,眼中殺意驟起,
「不!不用查了。傳令給臨安府的人,把他給本王直接殺了!本王不能再重蹈覆轍,這個裴珩不管是昏迷還是清醒,都不能再留在世上了。」
「另外,叫他動作快點兒,本王等著糧草呢!」
「是!」
「殿下,南岸這麼難啃,咱們要不要動用火槍營?」屬下悄聲提議。
「不!」
靖王搖頭,「這是咱們的底牌不能輕易亮出來。況且,現在有北邙這群獵狗為咱們衝鋒陷陣,還犯不著用咱們自己人。」
火槍營,以及涼州和甘州的守軍可是他全部的家底,也是他的奇兵,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拿自己的家底出來硬拼的。
……
林晚傅胳膊上被人砍了一刀,一邊脫鎧甲走進軍醫的帳中一邊嚷嚷:
「來個人,給本將軍處理一下傷口。」
「來了!」
一個瘦瘦小小的醫師應了一聲,提著藥箱跑過來,可跑了沒幾步便突然剎住腳步,原地來了個360度轉圈,低頭就要跑。
「哎!我說你個小醫師跑什麼?沒看到老子手上流皿了!快,疼死老子了!」
「是!是!」
小醫師被林晚傅拎著後衣領子直接拖到了跟前,他低著頭,伸手給林晚傅包紮,好幾次手指碰到林晚傅的傷口,疼得他哇哇直叫。
「哇!你長沒長眼睛!你他媽是大夫麼?喂!我說你……」
林晚傅一把捏住小醫師的胳膊拖到眼前就要開罵,可一下秒就驚得瞪大了眼珠子,他等著眼前人,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沒你出來。
小醫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連連搖頭求饒道:
「將軍,小的知道錯了,將軍千萬別喊!別喊啊!」
林晚傅一口咬在小醫師的手上,聽他疼得尖叫一聲,他嘩啦一下站起身來,顧不上周邊眾人異樣的目光,拖著他就往自己的營帳走。
走進去後,將人往地上一扔,怒道:
「五妹!你怎麼在這裡!為什麼還是這幅裝扮!」
那小醫師正是林晚棠。
她咕嚕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衝上來抱住林晚傅,又要伸手來捂他嘴:
「四哥,你別喊!都叫你別喊了!」
林晚傅一仰頭,避開林晚棠,怒道:
「五妹,你知不知道,家裡找你都找瘋了。前不久我還收到家裡的信,說因為你,祖母都急出病來了!我現在就派人把你送回去!」
說著就要喊人。
林晚棠一腳跺在他的腳背上,疼得他哇哇亂叫。
「你!」
「你什麼你!四哥,我不回去!就算你把我捆了送回去,我也會重新逃出來的!不信你就試試!」
林晚傅疼得呲牙咧嘴,跳著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揉腳。
自詡英勇善戰的他,卻從小就幹不過五妹妹。
「那你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林晚棠眼珠子一轉,「因為肅王殿下。」
「殿下?」
「對!」
林晚棠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領子,扶了扶頭上的醫師帽子,發揮她一向說謊不打草稿的本事,開始信口胡謅:
「肅王殿下是我未來夫君,我擔心他的安危,他在這裡我不放心,我要跟著他。總之,他在哪裡我便在哪裡!四哥,你休想分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