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是蕭清溪推的她
河對岸,柳樹下。
人群裡,沈晚棠和林柔心並肩站在一起,看著那邊的熱鬧。
隔著一條河,蕭清淵的大吼一聲接一聲的傳了過來。
沈晚棠面無表情,林柔心則一臉的悲天憫人:「溺水了呢,好可憐啊,抱著他求救的男子也好可憐,哭得那麼慘,那麼無助,他懷裡的,一定是他最心愛的女子吧!」
周圍的人全都滿臉疑惑:「他喊的誰啊?沈晚棠?這人是誰?」
「不知道啊,不過既然讓救人,可是是個大夫吧!」
「哎喲,這種溺水的人最難救了,普通的大夫可不行,得是很有經驗的老神醫才行。」
「說不定那個叫沈晚棠的,就是一位老神醫呢?不然怎麼會在危急關頭喊她來救命?」
「有道理啊,難道老神醫也來了?在哪兒呢?快幫忙找找!」
「對對對,老人家說不定耳背,聽不見,大家一起找!」
……
林柔心古怪的看了一眼身側的沈晚棠,誰說神醫一定就老了?也是可以很年輕的嘛!
可惜,眾人沒覺得神醫會是年輕人,更沒覺得神醫會是個女人。
所以,沒有人把目光放到沈晚棠身上,因為像她這樣看熱鬧的年輕女子太多太多了。
沈晚棠並不在意那些議論,她神色很淡,語氣裡也沒有任何感情:「林姑娘,如何?今日沒有白來吧?」
林柔心點點頭:「確實沒有白來,蕭世子這會兒恐怕還不知道,他心尖兒上的女人,是被他的好妹妹推下河的。等他知道了,表情該是多麼精彩啊!不過,我覺得熱鬧好像還不夠大,再大一些就好了,比如,落水的換成蕭清溪。」
沈晚棠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林柔心聽見:「但我記得林姑娘特意叮囑過,要留著蕭清溪的命,等將來你自己來收。」
「嗯,我是說過,所以,我剛才也隻是隨便想想,不是真的要你弄死蕭清溪。」
「我也沒打算弄死蕭清溪,她還有用。」
「有什麼用?」
「別急,你會知道的。今天隻是個開始,熱鬧會比你想象的更大。」
「你這樣說,我真期待啊!世子妃,我怎麼沒早點兒認識你呢?我忽然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彷彿是知己,你覺得呢?」
「我沒覺得。」
沈晚棠淡淡的說了一句,帶著丫鬟離開了。
林柔心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揚:「嬤嬤,你瞧,她真的很厲害,也很有意思,別人怎麼說也會敷衍我兩句,順著我的話客套一下,她卻連客套都不肯客套,真實的可怕,但又叫我有一種莫名的踏實,真奇怪啊!」
「小姐,興許就是她不跟您來虛假的那一套,所以您才喜歡她。」
「咦?我說過我喜歡她了嗎?」
「小姐沒說,但是老奴能看出來,您跟世子妃在一塊兒的時候,整個人都很輕鬆,笑容也真實很多。」
林柔心卻輕輕嘆氣:「也不一定就是喜歡她,也可能是因為成天面對仇人,整個人都很緊繃,沈晚棠跟我沒有任何仇怨,還幫過我,所以面對她的時候心情會變好。」
嬤嬤看了一眼對岸,見蕭清淵還在原地抱著柳南詩,整個人一動不動,忍不住低聲問:「小姐,那位柳姑娘,還能活嗎?」
林柔心笑了起來:「嬤嬤說什麼傻話呢,沈晚棠請我來看戲,柳南詩要是活了,那還看個什麼勁兒,難不成就是看她變成落湯雞,再跟蕭清淵上演一出恩愛甜蜜戲碼?那沈晚棠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嬤嬤一怔:「她竟這麼狠?翻手間就要了一條人命?」
「我倒是覺得,她挺能忍的,忍到自己命都快沒了,這才動手的。嬤嬤不是也知道嗎?對岸那三個,個個都想要了沈晚棠的命,沈晚棠再不反擊,她自己就要死了。」
林柔心一臉冰冷的模樣:「要怪隻怪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貴族的公子小姐們,欺人太甚,他們,該死!」
「唉,老奴聽說,那位世子妃至今都還沒跟世子圓房呢,她生的那樣貌美,為人處世也樣樣拿得出手,管家也是一把好手,連寧王妃那樣挑剔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蕭世子到底是哪裡瞧不上她?」
「蕭清淵可能不是瞧不上她,而是他總想跟他母親對著幹,寧王妃給他挑的世子妃再好,他也不會碰,他偏要找那些寧王妃瞧不上的,以此證明他從前的選擇沒有錯,他要是接納了沈晚棠,不就相當於打他自己的臉嗎?」
「那……蕭世子是喜歡世子妃的?」
林柔心頓時冷笑:「我看他誰都不喜歡,他就喜歡他自己!」
——
沈晚棠坐著馬車,慢悠悠回到了王府。
她回來沒多久,蕭清淵也失魂落魄的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蕭清溪。
傍晚,柳南詩的死訊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柳閣老帶著柳夫人,以及自己的三個兒子,殺上寧王府,要求寧王寧王妃交出蕭清淵和蕭清溪兄妹倆。
沈晚棠站在婆婆身側,聽著柳家人的控訴和斥罵,情緒沒有半點起伏。
「你們寧王府簡直欺人太甚!」
柳閣老怒髮衝冠,指著寧王的鼻子罵道:「子不教父之過,養出一對惡毒淫邪兒女,你也不怕愧對列祖列宗!立刻把那兩個毒物交出來,否則我拼著官不做了,也要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狀,給我枉死的女兒討一個公道!」
柳夫人哭聲凄慘,語氣裡透著無盡的恨意:「你們寧王府的人為何要這般作踐我女兒?先是蕭清淵在春日宴上強佔了我女兒,毀了她的名節,毀了她的清白,接著又是蕭清溪在今日將我女兒推入河裡,生生將她淹死!若是兩家有什麼仇怨,你們沖我來,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女兒?」
寧王和寧王妃隻知道柳南詩死了,卻不知道她的死竟然還跟女兒有關!
寧王妃立刻道:「不可能,清溪怎麼會將南詩推入河裡?這裡面一定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