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從不內耗。

　　大家都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既然你不客氣，那我也不用慣著。

　　一句話說完，對面兩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女助理當場差點暴走。

　　「你，你胡說什麼？」

　　白青瓷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氣呼呼地瞪著陳凡，似乎隨時要衝上來拚命。

　　「你……你……」

　　陳凡聳聳肩。

　　「抱歉，希望你不要生氣。」

　　「我這個人脾氣有點直，喜歡有話直說。」

　　「另外，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那我就多兩句嘴。」

　　「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覺得白小姐並不適合談生意。」

　　「你如果覺得跟我相處不下去，可以給你姐打電話，讓她換個人來。或者直接讓你姐過來。」

　　「這樣對你我都好。」

　　「你……」

　　白青瓷瞪著陳凡，氣得兇口上下起伏。

　　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敢跟自己這樣說話。

　　「你敢再說一遍？」

　　女助理同樣一臉憤怒地盯著陳凡：「陳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必須馬上向我家小姐道歉。」

　　陳凡看著二人無奈開口：「首先，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這次的合作，是你們強行要跟我談的。」

　　「其次，是你自己要求來雲海的，並不是我邀請你來的。」

　　「還有，你的情況我已經基本上算是了解了，我並沒有蔑視看不清你的意思，但是……」

　　「我並不覺得你的情況適合現在的職位。所以……」

　　「白小姐最好還是讓家裡換個人再來吧。」

　　「這樣對你我都好。」

　　陳凡輕飄飄的一番話，直接讓對面破防了。

　　白青瓷兇口上下起伏，盯著陳凡狠狠看了兩眼，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最後一咬牙。

　　「我們走！」

　　「小姐……」

　　「我說，我們走！」

　　女助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陳凡，這才推著輪椅快速離開。

　　陳凡無所謂地聳聳肩，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這幾次陳凡覺得及做的足夠客氣了。

　　實在是這個女人的情緒陰晴不定，一會兒冷淡如水，一會兒焦躁如火。彷彿天生兩幅面孔。

　　既然如此，還不如想辦法把對方弄走，讓白家重新換個人過來。

　　坐在回去的車上，女助理還在憤憤咒罵著陳凡。

　　「小姐，我就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男人。」

　　「前幾次見面，還覺得他人不錯，結果今天這傢夥直接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是不是因為小姐說不喜歡他，揭穿了他虛偽的面具，這傢夥直接破防了？」

　　「小姐，要不要通知家裡，讓他吃點苦頭？」

　　「這種人就該狠狠給他一個教訓！」

　　沒理會女助理的喋喋不休，白青瓷坐在後排，臉上的情緒從激動憤怒到逐漸恢復平靜。

　　她當然憤怒。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自己如此無禮。

　　陳凡竟然說自己是排骨精……

　　還說自己……平平無奇。

　　這個混蛋！

　　低頭目光往兇前掃了一眼。

　　更憤怒了。

　　真該死！

　　還有，陳凡竟然當面說穿了自己的病情。

　　要知道自己這個病，哪怕是在家裡，所有的家人包括跟自己關係最好的親姐，都十分避諱這件事情。

　　大家都小心翼翼，從來沒人敢在自己面前談論病情。

　　白青瓷有種被對方直接一把撕扯下了面具的感覺。

　　赤果果地站在對方面前，毫無遮攔，而且還感受到了這個傢夥對自己的鄙夷跟惡意。

　　這更讓白青瓷憤怒。

　　尤其是陳凡那句不適合擔任這個職位，還是讓白家另外再派一個人過來吧。

　　更是深深地刺痛了白青瓷的自尊心。

　　「小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這種人幹嘛要跟他合作？一點感恩之情都沒有。」

　　「就該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狠狠地吃點虧。」

　　不理會女助理的話，白青瓷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喂，難道不知道這時候打擾別人睡覺很不禮貌嗎？」

　　白青瓷看了一眼窗外。

　　「大白天你睡什麼覺？」

　　「拜託，我在國外。」

　　白若雪的聲音清晰了不少。

　　「打電話幹啥？對了，你跟陳凡談得怎麼樣了？」

　　白青瓷淡淡道：「姐，我決定不走了。我要留在雲海。」

　　一旁的助理聽到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

　　「咦？你這次怎麼這麼聽話了？」

　　「之前讓你去雲海，你不是百般不情願嗎？」

　　白青瓷咬牙：「我要證明給那個豬頭看，即便是我生病了，我也能比他做得更好。」

　　「雖然年紀輕輕就創下了這麼大的家業，但這並不是他瞧不起人的理由。」

　　白若雪聽得一頭霧水。

　　「啥意思？你說誰是豬頭？」

　　「陳凡？咋回事啊？你倆吵架了？」

　　「反正你別管。我就是通知你一聲。從今天開始，我就留在雲海了。」

　　「先這樣，我掛了。」

　　女助理一臉委屈的看著白青瓷。

　　「小姐……」

　　「閉嘴！先回去！」

　　陳凡坐在車上正在給溫婉發簡訊。

　　詢問對方待會兒節目錄製完要不要一塊見個面吃個飯。

　　結果還沒等到溫婉的回復，白若雪的電話打過來了。

　　陳凡心想估計是某人告狀了。

　　「喂！」

　　「你跟我妹妹說啥了？」

　　「什麼？」

　　「我說你跟我妹妹發生了什麼事？你倆鬧矛盾了？」

　　「也不算鬧矛盾吧。」

　　陳凡也不隱瞞，將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你……」

　　白若雪聽完，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你……你混蛋！」

　　「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有精神類疾病。」

　　陳凡嘆息一聲：「她有病跟我有啥關係，再說了，這不是你們派她過來的嗎？」

　　「我好像沒有義務替你們照顧病人吧？」

　　「我好心好意接待她，結果卻被你妹妹一陣冷嘲熱諷。」

　　「就你妹妹這種情緒不穩定的脾氣，誰能受得了啊。」

　　「大姐，我拜託你，趕緊換個人吧。」

　　「你……」

　　白若雪語氣一滯，突然想到了剛才小妹的表現。

　　被陳凡氣到了非但沒有要求離開，反而堅決要求留在雲海，似乎準備跟陳凡對抗到底。

　　這可不像小妹之前的脾氣啊。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陳凡：「沒說什麼啊。就說了她的病不適合留在這裡，建議她換一個更專業的人過來。」

　　連陳凡自己都完全忘了幾分鐘前還剛剛嘲諷過人家的平闆身材。

　　尤其是這句話對於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女，傷害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