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帥有些激動。

　　「網上李娜的報道？你看了沒？」

　　陳凡指了指電腦。

　　「正在看。」

　　馬小帥快速問道：「她……她沒有事先通知你們？」

　　陳凡搖頭。

　　「估計是自己做的決定。」

　　馬小帥苦笑：「她這是怕連累大家啊。」

　　陳凡同樣有無奈。

　　自己早就跟李娜說過，汪洋的爆料不用理會，自己根本不在意。

　　結果沒想到李娜還是站出來了。

　　這樣一來，陳凡的聲譽倒是保住了。

　　可是李娜自己……就要成為網友們口中的談資了。

　　或者……跟友情比起來，李娜覺得自己的名聲算不上什麼。

　　陳凡嘆息一聲。

　　「事已至此，讓微博那邊跟進一下，儘快把澄清新聞擴散一下吧。」

　　馬小帥剛要講話，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頓時表情呆住。

　　見對方這個表情，陳凡有些好奇。

　　「你咋了？」

　　馬小帥伸手指了指手機，聲音有些哆嗦。

　　「是……是曲婷婷。」

　　「曲婷婷？」

　　陳凡眉頭一皺。

　　這女人還敢打電話過來？

　　「接。」

　　馬小帥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

　　這才按下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馬小帥的表情有些精彩。

　　掛了電話之後，陳凡問道：「她說什麼？」

　　馬小帥擡頭看過來。

　　「她……她說自己現在就在集團對面的咖啡館，想跟我過去見一面。」

　　陳凡眉頭一皺。

　　「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馬小帥苦笑：「應該不會吧。我聽她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哭腔。」

　　陳凡提議：「我陪你去。」

　　「好。」

　　十分鐘後。

　　坐在咖啡館包間的曲婷婷戴著墨鏡，擡頭看到走進包間的馬小帥跟陳凡，表情明顯有些詫異。

　　似乎沒料到陳凡竟然也跟著過來了。

　　「陳……陳總。」

　　這女人連忙摘下墨鏡，緊張地起身站了起來。

　　陳凡面無表情，沒有講話。

　　馬小帥則是解釋了一句：「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邊上。」

　　曲婷婷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重新坐下。

　　氣氛有些尷尬，沒人主動開口。

　　馬小帥不知道在想什麼，曲婷婷則是一直低著頭，似乎不敢跟兩人對視。

　　最後還是陳凡開口。

　　「不是有話要講嗎？說吧。」

　　曲婷婷這才一哆嗦，連忙擡頭小聲道。

　　「對，對不起。」

　　馬小帥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曲婷婷遲疑了一下開口道。

　　「那……那天節目錄製結束，我原本打算回家，結果那幫人找到了我。」

　　「他們要求我接受採訪，按照他們要求的說法去回答問題。」

　　「我不同意，他們就拿出我弟的照片。」

　　「我弟今年就要高考了。他們說要是我不配合，就找人弄死我弟弟。」

　　陳凡淡淡道：「所以你就答應了？」

　　曲婷婷低聲道：「我媽身體不好，需要住院手術。他們說隻要配合，就給我出手術費，否則，就對我的家人動手。」

　　說到這裡，曲婷婷擡頭看向二人，眼眶通紅。

　　「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

　　「昨天一整天我一直受到良心的煎熬……」

　　陳凡打斷對方：「昨天打你電話，為何不接？」

　　曲婷婷解釋道：「他……他們留下一個女的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地盯著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突然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我不知道怎麼辦，思前想後，還是想跟你們道個歉。」

　　馬小帥沉默，表情複雜。

　　陳凡則是繼續問道：「你說你受到斜坡。那之前你對馬小帥的感情，那些表現……是不是演戲？」

　　曲婷婷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

　　「不……不是的。」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演戲，我……我是真心喜歡馬經理。不過後面我已經想通了……馬經理是個好人。」

　　「好人？」

　　陳凡嗤笑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們這檔節目受到多大影響？公司損失了多少錢？」

　　曲婷婷突然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是我還是想跟你們說聲對不起。」

　　「我……我待會兒可以去自首，跟警方說清楚來龍去脈。」

　　「我也可以跟媒體記者澄清一切……」

　　「你們想怎麼懲罰我，我都認了。」

　　哽咽著說完這番話，曲婷婷有些無助地坐在原地，像是一隻等待宣判的小白兔。

　　氣氛沉默。

　　馬小帥扭頭看向陳凡，似乎想要說什麼。

　　陳凡無語地嘆息一聲，站了起來。

　　「就這樣吧。走了。」

　　曲婷婷一愣，猛地擡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你們不報警抓我了？」

　　馬小帥臨出門前轉身看了一眼曲婷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叮囑道。

　　「這幾天你注意安全，有任何事可以打我電話。」

　　看著兩人離開，曲婷婷獃獃地坐在位子上。

　　有些不解。

　　來之前，她想過自己的結局。

　　但是怎麼都沒想到，兩人竟然選擇不追究了。

　　就這樣放過自己了。

　　走出咖啡店，馬小帥看了一眼陳凡的表情，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陳凡扭頭看過來。

　　馬小帥苦笑：「你……不會追究她的法律責任吧？」

　　陳凡：「你覺得呢？」

　　馬小帥訕笑道：「我覺得她也是受害者，而且是被人脅迫的，要不這事兒就……放她一馬？」

　　陳凡笑了。

　　「行啊馬小帥，你有愛心，你是個大善人。懂得憐香惜玉……」

　　馬小帥一臉尷尬，「我……就是提個建議。」

　　陳凡突然問道：「你不會對他產生感情了吧？」

　　馬小帥表情一滯，最後苦笑搖頭。

　　「要說產生感情還不至於，但是……要說一點好感沒有那是騙人。」

　　「我就是覺得她挺可憐的。而且我的參賽相當於擠佔了她的機會，我對她一直心懷歉意。」

　　陳凡擺擺手：「行了。這事兒我不管。反正當事人是你，人家又沒抹黑我的名譽。」

　　「至於怎麼做，你自己來決定就行。不用跟我商量。」

　　陳凡剛準備穿過馬路回去，結果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

　　「陳凡。」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

　　陳凡一愣，「白二爺？」

　　「我現在在雲海，咱們見一面？」

　　陳凡有些意外。

　　白半山竟然來雲海了。

　　專門來找自己？

　　可是白家的混亂不是暫時結束了嗎？

　　白二爺幹嘛來找自己？

　　「好啊。二爺現在在哪？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