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前還是溫柔優雅的清純仙子，結果一眨眼就變成了滿嘴髒話的十幾歲小太妹。

　　這換誰也接受不了啊。

　　陳凡感覺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要說前幾次見面，雖然知道白青瓷有精神方面的問題，但是她的表現其實還算正常，陳凡有心理預期。

　　但是這一次，這姑娘一上來來了個大變身，徹底把陳凡搞蒙了。

　　難怪白青瓷前面說自己是雙重人格。

　　這下算是領教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白青瓷說完，還打了個毫無形象的酒嗝。

　　完了。

　　之前的仙女形象徹底被毀了。

　　白青瓷卻眉頭一皺。

　　「我喝酒了？我怎麼可能會喝酒？」

　　「是你讓我喝的？」

　　陳凡搖搖頭：「我可沒有逼你，是你自己主動喝的。」

　　「還有，難道你沒有注意嗎？喝完酒之後，你好像並沒有嘔吐？」

　　白青瓷一愣，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要不，再來一杯？」

　　陳凡循循善誘，像個拐騙少女的猥瑣大叔。

　　「大叔，你不會是想讓我喝醉，好便宜你吧？」

　　陳凡：「……」

　　這丫頭這副人格真不討喜。

　　還不如之前的冷艷仙子人格呢。

　　伸手指了指果盤。

　　「要不試試水果？」

　　「我才不吃。」

　　白青瓷冷哼一聲。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吃不吃憑什麼要聽你的？」

　　陳凡搖搖頭，已經沒有興趣繼續跟這丫頭交流了。

　　「話說，你這樣的人格轉變，到底都就能換回來？」

　　「什麼意思？」

　　「什麼人格轉變？」

　　陳凡疑惑：「難道你都忘了？」

　　不對。難道她這副人格並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陳凡倒是記得之前看過一些資料，雙重人格或是多重人格的人往往都會有一個主人格，其餘的都是副人格……

　　「話說，咱們之前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什麼？」

　　白青瓷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話說我怎麼在這裡？我是怎麼進來的？」

　　「大叔，你又是誰啊？」

　　陳凡扶額。

　　「你知不知道你是雙重人格的事情？」

　　白青瓷表情微微一變。

　　陳凡：「看來是知道。那就好辦了。」

　　「我是你姐的朋友，你可以把我當成給你治病的醫生就成。」

　　「醫生？鬼扯吧。」

　　白青瓷一臉鄙夷地看著陳凡。

　　「有醫生給女孩子看病會跑到酒吧來？」

　　「我看你就是不懷好意，心懷鬼胎。」

　　「我助理呢？李婭怎麼不在？」

　　「還有我是怎麼進來的？該不會是你抱我進來的吧？」

　　「大叔，你該不會是想泡我吧？」

　　陳凡嘆息一聲，感覺這天是沒法聊下去了。

　　面對這麼一張傾城絕色的美貌面孔，結果一張嘴就是十幾歲的叛逆小太妹。

　　這實在是太違和了。

　　「唉。算了。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我幹嘛要聽你的。」

　　「誰知道你會把我帶去什麼地方。」

　　「看你這面相就不是什麼好人，我要給我助理打電話。」

　　伸手在身上一摸，結果表情尷尬了。

　　沒帶手機。

　　陳凡起身。

　　「信不信我等會兒出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不等白青瓷開口，直接攔腰把對方抱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

　　「誰讓你抱我的？把我放下來！」

　　白青瓷一陣掙紮，伸手王八拳在陳凡身上一陣亂抓。

　　好不容易抱著這位姑奶奶走出酒吧。

　　看到停在路邊的汽車，白青瓷愣住。

　　這不是我的車嗎？

　　你怎麼會開我的車？

　　你難道真的是我的治療醫生？

　　陳凡已經懶得解釋了。

　　直接把這丫頭扔到後排，然後上車點火。

　　「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回去沒意思。」

　　白青瓷嘟囔了一句。

　　「活著也挺沒意思的。」

　　陳凡扭頭看過來。

　　「那你想幹嘛？」

　　白青瓷看著陳凡：「你真是我的主治醫生？」

　　「不是。」

　　「那你是誰？」

　　「陳凡。算是你的合夥人。你來雲海就是跟我談合作的。」

　　白青瓷揉了揉太陽穴。

　　「好像有點印象了。」

　　「我姐好像跟我說過，說你可以做我的男人……」

　　噗！

　　陳凡差點狂噴。

　　「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這要是被你姐聽到了，她會發瘋的。」

　　「你很怕我姐？」

　　「我不怕你姐，我怕不必要的麻煩。」

　　白青瓷盯著陳凡，眼珠亂轉。

　　「你果然認識我姐，這麼說來，你不是什麼壞人。」

　　「大叔，我不想回家，你帶我去玩。」

　　不等陳凡反對，白青瓷接著又喊道。

　　「你要是不帶我去玩，我就揭發你，跟我姐說你帶我去酒吧。還灌我酒喝。」

　　「心懷不軌，要不是我聰明機智，說不定你早就趁我喝醉酒帶我去酒店開房了。」

　　陳凡：「……」

　　心好累。

　　真的很想掐死這個丫頭啊。

　　現在他倒是有些理解白青瓷了。

　　如果自己同時擁有兩個反差這麼大的人格，恐怕自己也會發瘋吧。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還有……你這種情況，一般多久能夠恢復正常？」

　　白青瓷直接無視陳凡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道：「大叔，我們去夜總會玩吧？」

　　陳凡的目光掃了一眼對方的雙腿。

　　「就你這個情況，貌似去了夜總會也做不了什麼吧？」

　　白青瓷竟然沒有發火，而是有些受打擊。

　　「長這麼大，我還沒去過夜總會呢。」

　　陳凡安慰道：「你的雙腿沒毛病吧。之所以不能站起來走路，是因為厭食症造成身體太虛弱導緻的，對吧？」

　　「是有怎麼樣？」

　　「那就好解決了啊。你可以嘗試吃東西啊。一點點地嘗試，等漸漸習慣了吃東西之後，你就有力氣了。」

　　「有了力氣就可以站起來走路，等你跟正常人一樣之後，我就帶你去夜總會，玩個夠。」

　　白青瓷眼神一亮。

　　「真的？」

　　陳凡點點頭：「我從不撒謊。」

　　白青瓷眼神有些意動，不過很快又萎靡地嘟囔道。

　　「哪有那麼容易。厭食症很難治好的，吃什麼都會吐。」

　　陳凡笑了。

　　「我覺得這種病主要還是要看自我調節。」

　　「如果你自己給自己心理暗示，告訴自己我好餓，我想吃東西，然後一點點地去嘗試，說不定就能治好……」

　　白青瓷瞥了一眼陳凡，嘲諷道。

　　「你以為你真是醫生啊？」

　　「那麼多醫生都治不好的病，你幾句話就給治好了。瞧把你能的。」

　　陳凡：「……」

　　真的好想對著這張純真無害的臉邦邦兩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