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李宗法眼睛都亮了起來,他看向上官倫笑道:“上官大長老,你看這是上官嫣然自己要做的約定,你不能讓上官嫣然變成言而無信的小人吧?”
一旁,戰鳴風冷笑道:“古有千金買馬骨的傳說,今日上官家不妨真将上官嫣然送出去,也好讓上官家搏得美名,流傳千古,這可是個好名聲啊,哈哈哈。”
上官倫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看了一眼面色蒼白,嘴角流皿的上官嫣然,家族在上官嫣然身上投資那麼多,怎能真的将她送出去當什麼奴隸?
“你到底想要什麼?可以談談。”上官倫咬牙說道。
洛青陽譏諷一笑:“你一個水貨大長老,也配跟我談?你能做什麼主!”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看台上,突然傳來一陣輕歎聲。
卻隻見到,一個中年男子緩緩站起身來,他看起來倒是頗為從容,透着灑脫之氣。
随着他起身,衆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這位,正是一直靜坐觀戰的上官家家主,上官尋。
上官倫也是長松一口氣,連忙抱拳說道:“家主。”
然而,上官尋沒有理會上官倫,而是對着四周帶着歉意說道:“家族出了醜事,讓諸位見笑了!”
然後,他轉身,朝着李宗橫拱手一拜,說道:“今日起,上官家上下,全力聽三殿下調遣,上官家在扶搖宗的人脈資源,向三皇子敞開,懇請三皇子,為我上官家做主!”
這下,衆人心頭微震。
上官家投靠李宗橫還不算什麼,但連上官家積累多年的人脈資源都為之敞開,對于七大家族來說,真正的保命根基,其實就是在七大宗門中那些人脈資源啊......
李宗橫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望向上官倫說道:“此刻起,免去上官倫大長老之位,貶為執事,終身不得晉升!”
“上官昊,教女無方,免去長老之位,貶為普通族人,終身不得晉升。”
“上官嫣然,面壁思過,不得我令,不得踏出上官家一步。”
聞言,上官倫與上官昊都是臉色微變,上官嫣然也是臉色有些陰沉。
李宗橫看向洛青陽,淡淡說道:“夠了嗎?”
洛青陽盯着他,說道:“你打發叫花子呢?”
這時,李宗法縱身而去,來到洛青陽身旁,低聲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上官家不可能真讓上官嫣然給你當奴隸。”
“趁此機會,要點别的好處就是了,上官嫣然畢竟是通過了扶搖宗考核,很快就會去扶搖宗的,沒必要現在就跟扶搖宗硬碰硬,咱們在扶搖宗又沒靠山......”
洛青陽微微皺眉,擡眼,望向李宗橫說道:“我來之前,答應了朋友幫忙辦一件事。”
“上官昊強奸上官嫣然之母秦墨濃,才生下她,秦墨濃已與上官家,上官嫣然斷絕關系,上官昊父女多番騷擾秦墨濃,這事怎麼辦?”
李宗橫冷冷看了一眼上官昊。
上官昊略有些驚慌,說道:“三殿下,是......是我做的,但是嫣然需要她母親陪在身邊啊......”
“嫣然是氣運之女,雖是暫時受點挫折,但氣運在身,日後還是能崛起的!若是能讓秦墨濃來陪着,嫣然一定會更努力修煉,一雪前恥的!”
周圍,上官家等人紛紛附和。
大氣運之人,都有受挫折的時候,被擊敗也不算罕見,甚至被擊敗的越慘,反而會讓他們崛起的更快!
都會讓他們越挫越勇。
甚至都有些詭異的傳說,哪怕是氣運之人,陷入看似必死之境,都能假死脫身,以後一路崛起,日後又會回過頭來,暴露身份,斬殺往日仇敵。
就像是永遠打不死的小強,這太邪門,也太詭異了,這些傳說,讓人不得不重視身為氣運之女的上官嫣然。
李宗橫微微皺眉。
氣運之女太逆天了,他不得不信邪,也不得不考慮上官嫣然的想法。
一念及此,他看向洛青陽說道:“換個要求。”
第1章
林家大廳内,三十多人寂靜無聲。
中央,擺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裡面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
林海的拳頭攥的死死的,望着被打成殘廢的兒子,心中怒火不斷攀升。
“林家主,話已帶到。這是我們少爺的賠禮。”
王家長老王先知掏出一份精緻的禮盒,裡面裝着一顆不夜珠,一顆自愈丹,一把尺子,一顆力量增幅的丹藥。
不,自,量,力。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看到禮物的瞬間,林海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一股滔天的怒火頓時席卷全場。
王先知怡然不懼,身處暴風中心的他淡淡開口。
“林家主,要動手的話,你們會死很多人。”
“滾!”
王先知冷哼一聲,将禮盒扔進棺材,帶人離開了大殿。
“父子兩個廢人,過幾天有你們好受的。”
殿内主座上,林海神色悲切的望着他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他突然很後悔,後悔讓孩子獨自一人去參加秘境試煉。
整個家族的壓力,不該由一位孩子獨自承擔。
就在他傷感時,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少主被廢,那我們是不是該換少主了。”
“是啊,總不能由一個廢物繼續當林家少主吧。”
附和聲此起彼伏,林海心中微微一窒。
棺材中,蒼白的少年睜開雙眼,聽着外面喧鬧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是的,他被廢了。
但是,也可以說因禍得福。
在秘境中,他獲得九陽神丹時被王威發現,想要搶奪林風的丹藥。
林風哪能讓他們如意,眼看窮途末路,直接将丹藥吃了下去。
紅了眼的王威直接将他打成重傷,買了一副棺材将林風送到林家。
可王威不知道的是,林風不僅獲得了一顆丹藥,還有一部功法。
【七星斬神訣】
而這部功法修煉的前提條件,就是要經脈全斷,重傷瀕死。再配合溫和厚重的藥力進行經脈的重塑。
感受到體内九陽神丹剩餘的藥力,林風心念一動,開始修煉七星斬神訣。
在這股藥力的滋養下,林風身體中的經脈被重塑,一顆星辰…逐漸顯露出雛形。
“不行,更換少主的事情我絕不同意!”林海怒聲道。
“家主,行不行可由不得你啊。十天後就是争雄戰了,難道我們林家派個廢物當領頭的?”
聽着他們一口一個廢物,一向溫和的林海脾氣也忍不住上來了:“你們這幫白眼狼!”
“我兒子參加秘境,搶奪資源的時候,你們去哪了?”
“現在,我兒子因此被廢,你們居然第一件事就是廢了他的少主之位。”
“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大長老與二長老也同時爆發出一股氣勢,絲毫不弱于林海。
“事已至此,廢人無論如何也不适合坐在這個位置,隻會浪費家族的資源!”
“将林風少主的位置讓給其他人,才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
聽完這些話,林海紅着眼望向其他人。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被問到的人畏畏縮縮,一句話也不敢說。
“啪。”
劍拔弩張之際,少年蒼白的手掌握住棺材的邊緣,艱難起身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内顯得尤為刺耳,他冷漠的看向大長老與二長老,聲音如寒冬般徹骨。
“一群勢利眼,十日後的争雄戰,我一人足矣。”
所有人都拿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林風。
大長老冷哼一聲:“身體廢了,腦袋也傻了?”
“身體殘廢,也好過你們這些心理殘廢。”林風毫不留情的反擊。
“又或者,你們讓未來的少主與我比試比試,赢了我退位又何妨。”
大長老面色不善,卻是不再說些什麼了。
他的兒子,也才練氣三重。
林風就算被廢了,曾經練氣八重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裡,也不是練氣三重能抗衡的。
再過幾天,等林風身體器官開始衰竭了,或許可以。
林風看着吃癟的大長老,嗤笑一聲,搖搖晃晃的走出大殿。
他需要回去好好鞏固一下修為,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勢力的家夥身上。
林風走後,二長老再次開口:“林海,你私自占着家主之位不放,如今林家已經變成什麼模樣了?不如把位置讓給我們,未來說不定能幫你報仇。”
他說的苦口婆心,仿佛林家的沒落全部歸咎于林海。
“......”
林海沒有回應,黑着臉直接離開了。
卧室内,林風盤膝坐在床上,體内一條條脈絡盡收眼底。
“九陽神丹藥效果然逆天,居然直接幫我凝聚出天樞星的雛形,實力直接達到了練氣三重。”
“隻不過,想要繼續凝聚天樞星,需要龐大的藥力。或許,我該去聚寶閣看看。”
他能感覺到,天樞星成型後會賦予他很強大的能力。隻是現在,他還沒有足夠的資源。
林風将王家送來的禮物擺放在床頭,時刻謹記自己不要忘了這份恥辱。
“林兄!林兄!”
窗外,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正朝他打着招呼,臉上是招牌式賤賤的微笑。
“羅傑,你怎麼來了?”
胖胖的身影進屋,手中提着烤雞和美酒,大大咧咧的坐在林風的床上:“這不聽說哥們被打成殘廢了,帶了點好酒好肉來伺候你。”
“衮犢子。”林風沒好氣的笑罵道,“還和我走得近,小心你爹揍你。”
羅傑搖頭晃腦,不以為然:“我那一家子勢利眼,都叫我去巴結王威。他們哪裡知道,隻有我林風哥才是真蛟龍,遲早有一天要飛黃騰達的那種。”
“沒個正形。”林風一拳打在羅傑肩膀上,拿起他帶來的燒雞一頓猛吃。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羅傑一邊吃着,一邊問道。
“去聚寶閣,找丹藥。”林風含糊不清的說着。
羅傑嘿嘿一笑,手中出現一枚光華流轉的丹藥。
“看看哥們給你帶什麼來了。”
“二階上品自愈丹?”林風驚訝,他看了看床頭王家送來的那枚雀黑的丹藥,與這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羅傑也注意到了床頭的丹藥,他眉頭一皺。
“哪來的牛糞?”
“噗。”
羅傑一句話讓林風笑噴了,随後他正色的看向羅傑:“這枚丹藥,你偷出來的?”
羅傑一怔,剛要否認,林風審視的眼睛就不斷的打量着他。
“别騙我,我們相識這麼久,你騙不了我。”
羅傑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們倆可是約定好要一起征戰北冥皇朝的,你先掉隊了算什麼事?”
“這丹藥是我爹的,大不了挨頓打,無所謂,反正也沒被少打過。”
林風心中湧現一抹暖意,他推開羅傑的丹藥:“哥們好意心領了,我這身傷還用不着這麼好的丹藥。”
羅傑剛要說些什麼,林家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喝。
“混賬東西,給老子滾出來!”
聽到這話,羅傑頓時面色慘白。
“你快吃!别讓兄弟白挨這頓打。”羅傑急急忙忙的要把丹藥喂到林風嘴裡,林風好笑的推開了他的手。
“放心吧,這頓打你挨不了。”
林風站起身,丹田處,一顆星辰熠熠生輝。
第1章
天麟大陸,鎮魂關。
早已衰敗的秦府大門之前,滿臉疲憊的秦天宇振奮的推開大門,激動的身體微微顫動。
“父親!母親!我回來了,我從萬古禁區回來了!”
可是映入眼簾的破敗場景,卻讓他一時間愣在原地。
曾經遍布歡聲笑語的秦府,如今安靜的落針可聞。
一塵不染的家中,遍布蛛網和落葉。
那些熟悉的身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此時,一個老者消瘦的身影踉踉跄跄從房内走了出來,言語悲切道:
“秦府所有東西都被你們奪走了,難道非要趕盡殺絕嗎?”
當秦天宇看清老者的面容後,隻感覺到喉嚨幹咳,心髒在隐隐刺痛。
這不是曾經最為疼愛自己的秦管家嗎?
當初他可是天級一重的強者,生的虎背熊腰。
為什麼如今幾乎消瘦到幾乎快成了一具幹柴,甚至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目也被人硬生生的挖掉,隻有幹涸的皿迹依舊殘存。
“秦管家,到底發生了什麼?”秦天宇握緊雙拳,目眦欲裂。
秦管家愣了一下,如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樣,在原地呆了許久。
當他反應過來之後,臉上褶皺的皺紋忽的散開,激動身體顫抖。
“是少爺嗎?少爺你終于回來了!”
秦管家踉踉跄跄的想跑過來,卻因為看不清前路險些摔倒。
秦天宇連忙上前攙扶,幾乎感覺不到秦管家那消瘦身體的重量。
想到曾經如此疼愛自己的長輩如今落到如此下次,他隻感覺到一口郁氣堵在兇口,滿腔熱皿幾乎快要如同岩漿一般爆發出來。
“在我消失那三年内,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管家悲哀的搖了搖頭,緩緩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如同觸摸最精細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在秦天宇臉上摸索。
當确定到是那熟悉的眉眼過後,這位奄奄一息的老人無奈且絕望的痛哭出來。
“自從少爺你三年前誤入萬古禁地後,老爺和夫人都瘋了!”
“哪怕寄存着你分魂的命牌粉碎,他們也不願意相信你會死在萬古禁地。”
“他們屢次冒着生命危險進入萬古禁地尋你,卻被人半路伏擊,屍骨無存啊!”
“而咱們秦家曾經的盟友也趁機落井下石,拿着僞造的欠條要拿走秦家的一切。”
“哪怕我拼死抵抗,也沒能夠攔住他們,反而被他們戳瞎了雙眼!”
“是我對不起你啊,少爺,我沒能守住秦家,愧對了老爺和夫人的囑托。”
說道這裡,秦管家幾乎哭到昏厥,悲傷的不能自己。
“你…你是說我父親和母親…已經…死了?”秦天宇瘋狂的搖着頭,滿眼的不可置信道:
“怎麼可能呢,我父母怎麼會死呢?”
“我父親可是鎮魂關第一高手啊!”
秦管家無奈的歎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份造型古樸玉佩遞給了秦天宇。
“這是老爺,最後留給你的東西。”
秦天宇呆呆的接過玉佩,隻感覺到腦海中如同落下一道轟累,瞬間将他的僥幸破碎。
因為這東西是秦家家主的證明,除非原主人死亡,否則絕對不可能落入第二個手中。
兩行皿淚順着秦天宇的眼角低落,他咬緊牙關,悲痛的幾乎無法呼吸,在心底暗暗發誓。
“父親,母親,你們放心吧,我絕對會為你們報仇,将秦家發揚光大!”
就在此時,一陣零散的腳步聲靠近。
秦管家面色突然一變,連忙撐起虛弱的身體,焦急的推着秦天宇向裡屋走去,說道:
“少爺,快躲起來,絕對不能讓那些人發現你還活着!”
沒等秦天宇反應過來,大門已經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
一位白衣飄然,眉眼如畫,随容貌清純,但身材卻火辣到引人犯罪的女子在一夥人的擁簇下闖了進來。
“秦管家,你别給臉不要臉!”
“這秦家宅邸早就是我的東西,你還賴在這裡,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秦管家悲憤吼道:“你放屁!秦家祖宅世代相傳,什麼時候成了你林雪兒東西!”
林雪兒嗤笑一聲道:
“秦天宇生前和我簽訂了婚約,現在你們秦府上下全部死絕。”
“這宅邸不留給我,難道留給你這個雙目失明的廢物嗎?”
“你這個白眼狼!”秦管家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麼多年,我秦家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當初若沒秦家幫護,你林家上下早就被追債的屠滅滿門!”
“這麼多年秦府給予林家的彩禮幾乎可以買下半座鎮魂關!”
“但少爺剛失蹤,老爺和夫人屍骨未寒,你就迫不急的和王光宇厮混在一起,可曾對得起我秦家半點。”
林雪兒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
“王公子可是上清門宗主的關門弟子,那是鎮魂關城主都要給面子的超級宗門,隻手就可以捏死秦家!”
“别說秦天宇死了,就算他沒死,也比不過王公子一根毛!”
“夠了,不許你污蔑少爺!”秦管家終于忍不住,憤怒的就要沖上去扇林雪兒一個嘴巴。
但林雪兒眼中卻浮現出了一絲冰冷的得意。
真是條好狗,如此輕易的就被本姑娘激怒。
隻要殺了你,秦家的最後資産,就是本姑娘的了!
想到這裡,林雪兒抽出腰間佩劍霜晨,惡毒的沖着秦管家的咽喉刺去。
眼見明晃晃的劍刃就要落到眼盲老管家的脖頸。
忽然聽見“铛!”的一聲脆響。
銳利無比的霜晨被兩支修長的手指夾住,寸步難行。
秦天宇那冰冷的話語緩緩響起。
“霜雪是我秦家給你的聘禮,你卻用來傷害我秦家人。”
“是不是太過,不知廉恥了!”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回蕩,林雪兒嬌媚的雙眸不由瞪到最大,滿眼驚恐的看着出現在面前的秦天宇。
這個曾經轟動天麟大陸,最年輕的天極修者。
“你…不是失蹤在萬古禁區,早該死掉了嗎?”
“難道我沒死,讓你很失望嗎?”
秦天宇身體的在微微顫動,心中湧動着憤怒和愧疚。
他怎麼樣都沒有想到,自己曾經深愛的女人。
會是一個這樣落井下石的白眼狼!
他雙指用力,猛地将鋒利的霜雪抽回,怒道:
“林雪兒,今日我和你解除婚約!”
“限你三日之内,将從我秦家拿走的一切都還回來!”
第1章龍歸故鄉
“孩子,媽給你打最後一個電話,你千萬别回東海,你的仇家現在一手遮天,你千萬不要回來送死!”
“媽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平安就好!”
接到這個電話,秦楓頓時腦子嗡的一聲!
“幹媽?幹媽你怎麼了?!”
電話另一邊,幹媽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給人一種極其虛弱的感覺。
“孩子,媽沒事,媽拼了命,也要為老秦家留個後!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媽可能等不到你回來了......”
“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别想着給我報仇,要不然,媽死也不能瞑目......嘟嘟嘟......”
說完最後一句話,手機裡傳來了一陣忙音,電話挂斷。
随後,秦楓猛然拍案而起,滿臉震怒!
有人敢對幹媽動手?
找死!
秦楓,東海秦家長子長孫,當年的豪門富少!
十年前,秦家被人迫害,一家全部遇難,隻有年僅十三歲的小少爺秦楓一人逃出生天。
逃出東海之後,仇家不停的追殺打探,秦楓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苟延殘喘。
終于,秦楓被一位隐士高人收為徒弟,在大深山上修習十年!
十年如一日,秦楓跟随師父,學習了一身無雙醫術,蓋世武功!
如今的秦楓,雖不是豪門富少,卻比豪門更加強大!
幹媽并不是秦家人,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少有人知道,出事之後,秦楓一直沒敢聯系,生怕連累到幹媽。
隻是今年才跟幹媽開始聯系,這是他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和他親生母親并無兩樣。
如今聽幹媽的語氣,似乎是遇到了生命威脅,秦楓必須要快馬加鞭趕回去!
若是有人敢對幹媽動手,秦楓必定将其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麼身份,秦楓都不會放過他!
......
幾分鐘後,空蕩蕩的大深山之上,一架武裝直升機飛了過來,懸在半空之中。
飛機上跳下來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男人劍眉凜目,一身殺伐之氣。
肩抗五星,乃是大夏大将!
最年輕的五星大将,王雄峰将軍!
看到秦楓,王雄峰恭恭敬敬,雙腿并攏,軍姿敬禮。
“小師兄,飛機準備好了!”
這王雄峰,乃是秦楓的師弟之一。
師父葉軒轅早年間遊曆四方,遇到略有資質的人,就收為記名弟子,跟随數月,教導一番。
這些人都大有作為,要麼富甲天下,要麼權傾一方,都是赫赫有名之輩。
即便已經站在了各個領域的頂尖,但他們明白,這點成就,在小師兄秦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隻是被師父指點了數月,而且是天資平平之輩,都能有如此成就。
小師兄跟随師父十年,耳提面命,親身傳授,他的實力是這些人無法想象的。
王雄峰便是衆多師弟師妹其中之一,如今最有勢力的将軍!
即便是五星大将王雄峰,面對秦楓也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不敢有任何怠慢。
秦楓面色陰沉,點了點頭,直接上了飛機,并無多言。
如今的他,歸心似箭。
距離秦家十年忌日,原本還有幾天,本想着讓那些人有幾天活頭,沒想到他們竟然對幹媽動手。
也罷,就提前送他們上路!
十年前,東海秦家如日中天。
四大家族琴棋書畫,其中琴,指的便是秦家。
作為四大家族之首,秦家的一手遮天,引來了其他三家的不滿。
于是,齊家,舒家,華家,三家聯手,一夜之間滅了秦家滿門。
從那之後,東海,便是三大家族的天下。
十年來,他們已經坐穩了江山,即便是秦楓沒死,他們也不放在眼裡了。
雖然也一直在耗費人力财力去追殺調查,但是已經不當做大事來辦了。
一個喪家之犬,昔日的豪門富少,離開了家族,能成什麼氣候?
三大家族的人,也萬萬想不到,他們昔日裡根本都不放在眼裡的秦家少爺,如今已經強大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數以億計的資産,在秦楓眼裡不過就是一些數字而已,他壓根也沒放在心上。
如今他擔心的,隻有幹媽的安危,他在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
現在的東海,雖然是三大家族一手遮天,但秦楓回去之後,會以最雷霆的手段,将失去的一切,全都奪回來。
讓那些昔日的仇人,全部跪在秦家墳前磕頭!
敢動幹媽的人,直接送他們見閻王!
這一次,秦楓歸來,不是喪犬回歸,而是......潛龍出淵!
幹媽,等我!
大深山上,一架武裝直升機,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向着東海疾馳而去!
看到秦楓沉默的樣子,王雄峰知道,小師兄這不是平靜,而是暴怒!
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在他眼裡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少爺,而是一頭真正的猛虎!
山上修習十年,師父耳提面命,小師兄的實力,是他根本無法揣摩的。
即便是王雄峰已經站在了軍界的巅峰,但是看到秦楓,心裡也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敬畏。
如今竟然有人敢動小師兄唯一的親人,這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别,小師兄的怒火,勢必會燃盡整個東海!
當年狼狽而逃的秦楓,今日将會以最強勢的姿态卷土重來!
秦家少爺,回來了!
第1章
1968年,冬。
老北京的街頭風伴着雪呼呼的吹着,一副天寒地凍的光景。
“真冷啊!怕是放個屁都他媽能烘烘手!”
周正陽想起了去年自己剛穿越到這個年代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冬天,也是這樣一個鬼天氣。
說到穿越,周正陽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錯,魂穿到了一個平行世界,四九城的一個幹部家庭中,父輩的官職都還不低,這副身體的正主也争氣,生長在幹部大院,混的是風生水起。
但這些,現在都便宜了周正陽這位穿越者,隻可惜福禍相依,這個社會誰都有難處,混的好不代表可以吃喝玩樂什麼都不幹,也是有着一身麻煩要解決。
比如眼下就有一樁。
四九城的頑主很多,除了他們這些大院的孩子之外,還有在破爛街頭閑逛的青年們,大緻是受到這個時代的感染,幹着流氓團夥的事兒,卻自稱頑主,好像多牛逼哄哄似的。
周正陽看不上這夥流氓團夥,對方也同樣覺得周正陽這些個幹部子弟隻會仗着爹娘的名頭橫行霸道,隻會吹牛逼,真動起手一個比一個嬌貴。
在這種水火不容的形勢下,就有一位外号“小混蛋”的人盯上了大院子弟,這其中就包括了周正陽最好的幾個兄弟,想要拔他們的份,簡單的說,就是想打他們這些大院子弟的臉,踩着他們的名頭在這四九城名聲大噪。
周正陽從不小看任何人,特别是這種從泥潭裡闖出來的小角色。
既然有人想拔份,那就要承當後果。
緊了緊身上的大棉袍,周正陽走到了紅星軋鋼廠門口,照見兩位相熟的兩位執槍戰士打了個招呼,便進到了廠裡,尋到了保衛科。
推門走進保衛科辦公室,屋子舒适的溫度一下就包裹了周正陽,轉頭一看,原來是角落有一個煤爐。
不過讓他不順眼的是屋内還有一個青年,他坐在辦公桌的後面,雙腿架在桌上,兩隻手互插在袖兜裡,仰頭打着呼噜,睡的那叫一個美。
“你真他娘會享受。”周正陽走上前,往他的屁股上直接揣了一腳。
這一腳不重,但椅子上的徐悅身體還是驚了一下,一個失重就滾到了地上。
徐悅眼睛還是眯瞪的,但危機意識極強,二話不說抄起桌上的搪瓷碗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你他媽......”
國粹剛要出口,徐悅看清了眼前的人,剛冒出來的火一下就滅了,臉上擠出一個笑臉來:
“哥,你今兒怎麼有空轉悠到我這來了?嘿嘿,您坐您坐。”
周正陽也不客氣,坐下後把腿往桌子上一搭,笑罵道:“老子費勁巴力的給你丫介紹這麼好工作,你就跑這來享受了?一大早呼噜大的震天響,像什麼話!”
“嘿嘿,要不說您介紹的工作好嗎?誰能跑咱這廠子來鬧事?”徐悅殷勤的給周正陽沏了杯茶,笑呵呵的問:“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有事找我?”
“還真有一件事,明早去一趟天橋劇場,能喊多少人就喊多少。”
徐悅一聽就知道是要茬架了,這對于四九城的頑主來說,是家常便飯了。
隻是徐悅好奇,現在的四九城,還有誰惹面前這位的?要知道,連大名鼎鼎的李援朝見到這位都得把姿态放低一些。
大家都是大院中長大的孩子,骨子裡都是帶着傲氣的人,起初自然是誰都不服誰,所以想要在這個圈裡站到金字塔頂尖的位置,除了父輩屁股下的位置之外,還要看本人能不能服衆。
眼前這位周正陽就是這兩樣都占的狠絕兒。
再說到周正陽本人,從小就是孩子王,調皮搗蛋絕對是排在第一的,不過卻又是心裡最有分寸、最有主意的,圈子裡不管誰有困難了,都會第一時間找到周正陽,請他出出主意或者搭把手幫忙,還真别說,每一次都能立竿見影的有效。
所以圈子裡的人都會尊稱他一聲:周政委。
别看隻是一個無官無職的稱呼,但名聲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比如徐悅本人,父親如今正在接受審查,一家都被波及。如果不是周正陽幫忙,徐悅也不可能到這軋鋼廠保衛科當一個小科長。
這個科長可舒服了,管吃管住,手下還管着二十個人,天天沒事就打牌搓麻将睡大覺,還有工資,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美。
雖然科長對于他們這些在大院中長大的孩子來說就是芝麻大小的官,可是徐悅的父親還在審查階段周正陽就能讓他當這個科長,可謂能量之大。
要知道,受過周正陽恩惠的大院子弟也有不少,
這種情況下,周正陽的名聲可謂是一呼百應,就如同《水浒》裡的及時雨宋江,你見過《水浒》裡有哪個江湖好漢敢動宋江的?
當然,在徐悅的眼中,周正陽可比那接受招安的狗屁宋江好多了。
“哥,要和誰茬啊?”徐悅小心的問。
“小混蛋,聽說過嗎?他想拔我們的份。”
徐悅點頭,“就他啊?我聽幾個哥們兒說過,胡同裡長大的小流氓,無知榮耀的東西,不過是靠着心狠手辣在四九城闖出了一些名頭而已,就這樣的亡命徒今天威風,明天就不知道被埋在那棵樹下面了。”
周正陽笑着說:“總結的不錯,不過你還是小看了這個人,他是個敢拿刀殺人的主兒。”
說“殺人”二字的時候,周正陽的咬字有些戲谑,也像是強調。
徐悅心領神會:“廢了他的手,他就拿不起刀了。”
周正陽不搭話,喝了兩口熱茶便起身說:“明天别睡過頭早點去,我先走了。”
“唉,我送送您。”
打開門,外頭的冷風一下就灌了進來,拍在人的臉上實在不好受。
周正陽縮了縮脖子往前走。
嘭~
忽然,有人跑了過來,和周正陽撞了個滿懷。
還沒有看到人是誰,周正陽就能判斷出對方是個女性,聞到了對方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以及軟綿綿的身子,所以被撞了也沒什麼事,返到是對方,驚呼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悅就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主兒,他指着那個小姑娘就罵:“嘿,你怎麼不看路?野豬拱窩呢?”
罵完又轉頭,又殷勤的看着周正陽說:“哥,你沒事吧?”
周正陽橫着眉毛瞪着眼,指着徐悅的鼻子罵:“老子一個人打十個的時候都沒事,給小姑娘撞一下還能壞了?你對一個女同志兇什麼?還不把人扶起來,給人道歉?”
周政委的話徐悅不敢不聽,連連點頭,轉身就要去扶人。
與此同時,周正陽也看清了那小姑娘的臉,标準的瓜子臉,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受了不小的委屈,眼眶裡頭還有水霧,讓人瞧了就覺得楚楚可憐。
這個時代的大媳婦小姑娘都還不會化妝,這張素面朝天的臉蛋已經非常精緻可人了。
周政委連忙上前,一腳把徐悅踹開說:“你個大老粗會扶人嗎?還得我親自來。”
把小姑娘扶起來,周正陽和顔悅色的笑着:“沒撞疼吧?你别理這個人,我替他向你道歉。”
徐悅站在一旁,心說政委就是不一樣,對待人民群衆都是這樣和聲細氣。
小姑娘連忙擺手說:“我沒事,請問你們兩位是保衛科的嗎?”
周正陽點頭:“我們是,你有事?”
“我叫秦京茹,我姐秦淮茹是咱們廠的工人,我今天到廠裡還找他,碰到了流氓,他......他調戲我們。”
秦京茹語氣帶着哭腔,小姑娘好像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兒,荒的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周正陽一聽這兩的名字就不對勁,好家夥,禽滿四合院的姐妹倆?
不過長的是真好看。
周正陽說:“他們兩呢?那個流氓不會還在糾纏你姐吧?”
“沒有沒有,我姐現在已經回車間上班了,那個流氓也已經走了,不過我看他那個樣子應該不會罷休,所以就來找你們了,一定要為民除害啊!”
徐悅問:“那個流氓是誰?你知道叫什麼嗎?”
“他說自己叫小混蛋。”
周正陽和徐悅對視一眼,心說:真他娘的巧嘞!
周正陽皺着眉,有些為難的說:“這個小混蛋我知道,他可是個狠人啊,别說調戲婦女了,都敢殺人,咱們也都是老實人,不敢惹他啊。”
“啊?”秦京茹的俏臉頓時煞白,急得跳腳,又哭了起來:“那,那他下次再來騷擾我們......可怎麼辦啊?”
周正陽上前輕輕的拍着秦京茹的背,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你别怕!就算他敢殺人又怎麼樣?我們既然是軋鋼廠保衛科的一份子,就要對得起肩上的責任!我們一定會為了你們把他繩之以法,即便被捅死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