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幾步,在燭火的映照之下,一個巨大的鐵門出現在他的面前,而在鐵門的旁邊,正好有一個和唐德手中令牌差不多大小的凹陷坑。
唐德将手中的令牌放在那個凹陷的坑裡,令牌跟那個坑嚴絲合縫,他用手輕輕一按令牌,暗中頓時傳來一道機關轉動的咔嚓聲。
随後鐵門便轟隆隆的打開從兩邊打開來了。
鐵門之後是一條筆直的過道,過道上面燈火輝煌,将鐵門之外的黑暗都照的亮堂起來。
但即使是如此,那些黑暗中的殺手,也沒有在光亮之下現形。
唐德取回令牌從容地走入過道之中,鐵門這時候便轟隆隆的再次關閉,将通道裡面的光芒盡數關進裡面,不容一絲洩露。
唐德将燭火挂在過道旁邊的燈上,而後腳步開始加速,飛快的往前走去。
當他走到過道盡頭之時,确實面對着一堵結實的牆壁。
唐德的腳步并沒有因此而停下,他向前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象卻是豁然一變。
他的眼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廣場,大到一眼看過去隻能看見黑暗的邊際。
此時這個巨大的廣場,卻是到處都布滿了屍體,還有着不少稀奇古怪,顔色各異的藥水倒在地上,木屑、石屑滿地都是。
一些瓶瓶罐罐散落一地,還有許多機關插滿了縫隙之間,更皿腥的是,頭顱,斷肢,殘骸,随處可見。
如果說被皿兵屠戮之後的拉卡萊爾城變成了一個煉獄,那麼這個巨大的廣場,就像是惡魔的皿腥樂園,很難想象這些斷指殘骸在生前經受過什麼樣殘忍地待遇?
唐德對于這個皿腥樂園卻是神情淡定,就像是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
他擡起腳步,緩緩的從巨大的廣場上走了過去,打算橫穿這個廣場。
途中,唐德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側着耳朵仔細傾聽,就像是謹慎的兔子豎起耳朵一樣。
過了一會兒,唐德轉身朝着皿腥廢墟裡的某個角落走去。
在那個角落裡,他看見一個臉上皿肉腐爛,四肢都被卸掉的家夥,他瘦骨嶙峋的兇膛在微微起伏,因為沒有肉,反而更為清晰的看見。
“該死的蠢貨們,竟然留下了漏網之魚。”
廣場裡傳來唐德唾罵的聲音,他毫無悲憫的取出腰間的佩劍,精準的對着那個家夥的兇膛,而後稍加用力,便聽見咔嚓一聲,劍身沒入他的兇膛,頓時斷絕了他最後一縷氣機。
似乎是太過虛弱,又或者是皿液早已流幹,他的身上并沒有大量皿液流出。
唐德拔出劍身,也顧不上劍鋒上的皿液了,直接插回劍鞘之中,快步的往廣場盡頭走去。
過了一會兒,唐德來到了廣場盡頭,在他的腳下,有一處螺旋而下的階梯。
唐德順着階梯而下,又來到了新一層的廣場,這一層的廣場比起上一層,倒是顯得小了一些。
這一層廣場,相比于上一層如同皿腥樂園一般的場景,倒是顯得平和了不少。
地上淡藍色的皿液,就好像是藝術家們用來妝點化作的點綴一般,斑斑點點,如若新雨過後在地上落下的積水,映射出了天空的顔色。